第412节
??想起王德方才说的事,她觉得腹中绞痛得更加厉害。 ??她咬着唇忍着,可忍到后来,她实在忍不住了,就轻轻地哼吟了出来。 ??青莲将棉布撕成一块一块做着准备。 ??见她痛成这般,连忙放了手中棉布,再次探向她的脉搏。 ??惊呼:“怎么那么快?宫门已经开了一些。” ??郁墨夜听不懂,只觉得心里更加紧张。 ??青莲将她的长袍推上去,褪掉她的亵.裤,检查她的下面,蹙眉:“羊水还没破,只能先等等。” ??听到门口传来动静,青莲又连忙将她的长袍放了下来。 ??王德提着一大桶热水进来。 ??用脚将门带关上,他走到房中,将桶里的热水倒在铜盆里。 ??“还要做什么?” ??看着床榻上大汗淋漓、痛得哼吟的女人,王德觉得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。 ??青莲示意他将铜盘放在桌上,“谢谢公公,公公回宫吧。” ??虽然是个太监,却终究还是个男人,在这里也不能帮什么忙。 ??看到郁墨夜这个样子,王德怎敢离开? ??“我就在门外,有什么需要叫我。” ??****** ??秋实宫,内殿 ??池轻看着盘腿坐在地上、闭目调息的男人,心里面早已滋味不明。 ??他打坐了多久,她就站在这里看了他多久。 ??她不明白。 ??完全不明白。 ??原本不就是要跟她做那事的吗? ??如果太后没来,他们方才也只差一步,只差一步,他就要扯下她的短裙,就会如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极尽鱼水之欢。 ??可是,太后一来,他怎么就完全变了一副态度? ??甚至喝了她放了保孕药的花茶,都宁愿坐在这里打坐调息,也不愿意碰她。 ??是生她气了吗? ??怪她不该给他喝保孕药? ??还是怪她不该跟太后一起操控与他? ??其实,太后会来坐在门口 ??,她事先也并不知道。 ??现在怎么办? ??太后还坐在那里没走。 ??最重要的是,大师说了,今夜是怀龙嗣的良机,她不能错过啊。 ??咬着唇,她犹豫了良久,终是缓步上前,轻轻抱住他。 ??帝王睁开眼,满目赤红。 ??却并没有将她推开。 ??她便胆大了几分,收了收手臂,更紧地将他箍住,柔软的身子也更紧地贴向他。 ??突然,男人抬手。 ??她一怔,下一瞬,就感觉到头上一轻。 ??原来是男人拔掉了她头上的发簪。 ??满头青丝散落,她心中大喜,知道他要来了。 ??羞涩地将自己红唇送过去,谁知道男人却是一把将她挥开,然后,在她愕然的目光中做了一件让她更加震愕的事。 ??用她的发簪戳破了他自己的指尖。 ??她终于明白,他拔她发簪的用意了,不是要跟她去榻上缠绵,而是让自己清醒,刺破自己的指尖让自己清醒。 ??池轻脸色惨白,跌坐在地上。 ??这时门口忽的传来动静。 ??“太后娘娘,”是王德的声音,“能让奴才见一下皇上吗?奴才有要事禀报。” ??“不能!”太后斩钉截铁,“不管有什么事都等会儿再说。” ??“可是不能等啊,方才四王府的人来说,四王爷……病危。” ??“病危?”太后一震,还未做出反应,内殿的门就“嘭”的一声洞开。 ??太后猝不及防,吓了一跳。 ??门开处,一袭明黄的男人满身戾气地走出来。 ??殿内,可以看到慌乱捡起披风拢在身上的女子身影。 ??“临渊……” ??太后起身,瞟了一眼殿内,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成了还是没成。 ??男人穿戴如此整齐,而池轻又那样一副模样。 ??太后蹙眉。 ??可男人压根就没看她。 ??出门,直接唤了王德:“去王府!” ??然后明黄身影就如同风一般,从她的身边掠过,顷刻,就不见了人影。 ??王德也是快步跟了上去。 ??留下太后微微颤抖地站在那里,脸上青一阵、白一阵。 ??许久才回过神,吩咐边上孔方,“去问问池才人成了没有?” ??“是!”孔方领命入了内殿。 ??太后复又坐下,头痛地捏着自己的眉心。 ??很快,孔方出来,池轻并没有跟过来。 ??“怎样?” ??其实看池轻这情形,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。 ??果然,孔方神色黯然地摇摇头。 ??她的脸顿时就黑了,一股怒火从心底深处往上一窜,她蓦地起身。 ??“备轿!” ??孔方一怔,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这半夜三更的,娘娘是……” ??“去四王府,哀家倒是要去看看,那个早就该死的人,是不是报应真的来了?早不病危,晚不病危,偏偏今夜这个吉时给哀家病危。” ??******* ??王德只有跑着才能勉强跟上男人。 ??一边跑着,一边气喘吁吁地禀报着四王府那边的情况。 ??“难产…….听青莲说,是胎位不正……孩子头朝上,脚……脚先出来……” ??“然后,然后还出血……王爷……身体虚……气血不旺……” ??他还没说完,就看到男人脚尖一点,飞身而起,眼前明黄一晃,等他再看,哪里还有男人的影子? ??啊,他怔了怔。 ??就这样驾着轻功走了,那他呢? ??他要不要去 ??? ??答案是肯定的。 ??必须去。 ??现在人命关天呢,多个人,多双手。 ??他庆幸自己今夜去了四王府,也庆幸青莲让他离开的时候,他没离开,就候在外面。 ??不然,出现这样难产的情况,青莲就一个人,该怎么办? ??如何来宫里通知皇上? ??****** ??厢房里,如火如荼。 ??郁墨夜浑身湿透躺在床榻上,就像刚从水里拧出来一般,身上衣衫没有一丝干处。 ??下面的袍角除了湿,还有红,被鲜血染红。 ??她张着嘴,大口地喘息着,唇瓣已经被自己咬破、皮肉外翻、鲜血淋漓,嗓子也已经叫哑了,只能低低地、痛苦地闷哼。 ??青莲也好不到哪里去,同样浑身湿透。 ??只不过,郁墨夜是痛的。 ??她是急的。 ??本就是个生手,结果,结果还胎位不正,难产。